[叶蓝] 荣耀高中语文组14
* 写着写着就有点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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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课评选的日期定在十月底，刚好是期中考试前一天。虽然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开学后那堆工作也不能怠慢，所以假期这几天对于许博远而言便格外珍贵。他实打实地准备了一周，期间多次在阳台“偶遇”叶修，尽管隔着堵墙说话挺奇怪的，不过有大神场外指导，他自然求之不得。
平时就习惯于勤勉的人认真起来是很可怕的。再加上某人用心良苦，许博远也就更不愿辜负。
可开学后却总有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十月正是多事之秋，除了期中考的压力外，还有运动会、合唱比赛、师生篮球赛等等校园活动，像许博远这样的年轻教师，自然是运动会被拉去当裁判，合唱比赛负责维持秩序，篮球赛就直接亲自上阵了。优质课根本无暇顾及。
说来也巧，师生篮球赛那天下午正好赶上高三周测，提前下班的叶修路过篮球场时一眼便瞧见了在场上奋力拼杀的许老师。
他们打的3v3，不算正规，纯属课余休闲。和许博远组队的是隔壁数学组老师蒋游，还有一个高一生叫卢瀚文。两位老师水平都一般，参加比赛纯属赶鸭子上架，不过这小孩是真厉害，灵巧又敏捷，弹跳力还强，carry全场毫无压力。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许博远气喘吁吁地在场边找水，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却主动递到他眼前，抬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的熟悉面孔。
“后生可畏啊。”叶修的声调懒洋洋的，示意许博远擦擦两鬓的汗水。
许博远猛地灌了一口水，之后才频频点头，“是啊是啊，小卢是咱们校队的，平时打小前锋，特别厉害。”说完，他四下寻了一周却不见毛巾，干脆撩起衣摆擦净脸上的汗，对于男人而言略显纤细的腰线一览无遗，平坦的小腹上也汗津津的。
叶修淡定而果断地移开视线。忍不住逗他：“不过小许老师还不太行，得多运动。”
“喂喂喂，我也进过球的！还有个三分呢！”
“好吧，总归比另一个强点。”
许博远正想笑，却被跑过来的卢瀚文打断了。小少年先朝两人规规矩矩地问声好，又叫许博远一起去检录处签到确认比赛结果。他便没再拖沓，和叶修道别后就跑远了。
叶修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点燃一支烟，隔着人群看向许博远。
篮球场上依然人声鼎沸，洒满午后四时的落拓的光。他不知在和旁边的卢瀚文说些什么，唇角扬起的弧度甚是好看，汗湿的头发软软垂在额前，在金色的日光下平添几分青春与鲜活，让叶修不禁眯起了眼。
而满校园的躁动终于在期中考前夕沉寂下来。许博远准备许久的优质课也如约而至。
出发前，他恰好碰见叶修，寒暄几句后偏要和叶修郑重其事地握个手，说要沾沾大神的仙气。叶修不由想笑，他望着许博远伸出的右手，思虑几秒后，迎上去的却是自己的左手。
这个由握手变为牵手的姿势甚是微妙。
莫名地，许博远觉得脸上发烫，却又说不清原由，指尖灸灼的热度提醒他快些把手抽回来，可他仍旧呆愣着没有动作。
叶修轻轻晃了晃，“加油。”
或许是赛前日常迷信真的有效，许博远当天表现超乎想象的好。不仅没有出差池，台下学生还格外配合，一堂课讲下来流畅无比。结束后，叶修电话里问他情况，他则谦虚地表示还算顺利，一周后才出结果，语气里难掩欣喜。
然而，这份欣喜没能持续太久。
一周后，省教育厅公布了所有获奖名单。没有许博远。
说起原因来，无非是教育圈那点烂事。评选优质课，表彰个人先进，再准备论文证书，有了这些条件才有资格去评选职称。而三级教师、二级教师、一级教师再到特级教师，区别可不仅仅是个名头，工资差距也大着呢。
也因此，课堂不再是纯粹的课堂，总有些所谓的“关系”或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来横插一脚，以一副谄媚而丑恶的嘴脸败坏风气。
教书几近十年，这档子破事叶修自然清楚。他打电话给省厅的朋友，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才知道许博远是不走运，几个关系户全让他赶上了。
下课铃声响起，窗外晚霞层叠，叶修叹口气，心想今天这晚课肯定上不成了。他叫住正要离开办公室的苏沐橙，临时和她换成明天的课，而后直接去了高一教学楼门口堵人。可他左等右等，没等到许博远，倒是等来个黄少天。
“老叶？你在这儿干嘛？”
叶修静默一瞬，单刀直入地问：“许博远呢？”
闻言，黄少天脸色晦暗几分，察觉到对方的来意，却只能无奈道：“他晚上没课，一下班就回去了，反正……情绪不太好。”
这世界本身，就存在很多不合理。
有人喜欢归咎于运气，有人则习惯归咎于自己。
许博远显然属于后者。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脸颊微微刺痛，灼烧感从胸腔一路蔓延至喉咙。叶修以一种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回到家。敲对面的门，却一室寂静。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不太妙。叶修想。
深秋时的夜空深远而暗沉，黑色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罅隙，只有浅淡的星光破风而行。当许博远在操场跑完步回到公寓楼时，率先透过夜色落入他眼中的，便是楼梯口一点一点闪烁着的火星。
“叶老师？你不是有晚课吗，怎么在这抽烟啊？”
刚运动过后的许博远气息还不太稳，没有流露太多情绪。在楼道里映出的模糊光线下，他的神色看起来并不糟糕，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叶修抽完最后一口烟，熄灭那点红光。淡淡道：“等你。”
许博远瞬间了然。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尽管奔跑过几小时后他已经平静许多，但一些心绪依旧不知从何谈起。最后他闷闷不乐地说：“你不用安慰我，道理我都懂，又不是小孩子了。”
“……”
“不过还是挺对不起你的，白帮我准备那么久。”他用指节蹭了蹭鼻尖，“叶老师，其实我不怎么在乎那个奖，也没因为这件事觉得伤心难过，我就是……很生气。”
叶修似是吐出一口气，问他：“为什么？”
“所有人的课我都听了，也认真做了记录，但是……呃，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有点自视甚高的嫌疑，不过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许博远顿了顿，接着说，“但是，那简直是我见过的最烂的课堂，结构散乱不说，有个英语老师甚至不会读他ppt上的新单词，可他居然拿奖了。”
压抑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他却仍被无奈桎梏着。
“我知道我还有很多不足，能力也不够，但如果仅仅是因为找关系、送礼这种原因输掉，我不甘心。而且这很不公平，不是吗？”
许博远半仰着头看向叶修，微微颤动的眼睫令他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此时，连沉默也如同无声拷问，一遍又一遍肆虐在两人心间脑海。
蓦地，叶修说：“人生而不平等。”
许博远错愕地看向他，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但这才是努力的理由。”
看着许博远，叶修想起的却是他在篮球场上的模样——或许他本该如此，自信、明朗，头角峥嵘，襟怀坦白，既拥有少年的孤勇与阳光，也不失男人的稳重和担当。而非像现在这样，囿于黑夜，心生失望。
叶修单手揽过他的肩膀，仿佛一个拥抱。
“你的未来还很远，人生也很长。答应我，不要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
温热的血液重新涌入四肢百骸，许博远的眼睛似乎在发光。半晌，他点点头，额头触到对方的鼻尖，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回答他：“好。”
—TBC—
最后这段对话得被我删了一半……感觉啥也没写出来 却还在自我欺骗他俩能够心领神会彼此的想法。大概是神交吧【望天
老叶内心其实是：你别笑，你一笑我就想亲你。以及，你别难过，你一难过我就更想亲你。
哈哈哈哈哈哈可是你现在啥也不能干(爱是恒久忍耐XD
嗨呀期末来啦 我要恢复一点睡七点起的作息了 大概七月中旬才考完。语文组暂时搁置一下 不定期诈尸。晚安!